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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:雷雨

第十九章:雷雨

“呃……怎么了?”我有点慌张地问。

表姐单手扶着下巴说:“我能理解,你看见刘开阳把那么多马蜂直接喷死有点难过,要是不处理掉只会继续挨蛰你说是不是?那可是马蜂,万一不小心惹上了真能蛰死人的。”

“嗯嗯,是啊,我都后悔帮你们找了,本来我想的是捅下来移走,烧了都行,谁知道他用毒……”我连忙点头回答。

“等会,问题就在这。这些都是你的感受吧,那为什么之前一直是晓月在说话,而且刚才她说的话,晓星你是一句都没回,不过看晓月那样好像什么都明白似得,还有塔维娜你也是,旁边这俩人行为这么诡异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,也实在是很可疑。”

晓月使劲捏了我的手一下,传话说:“晓星,以后我直接跟你说话,你也要张嘴说话啊,别图省事。”

我连忙在意识里说是。当时我是觉得难过,不太愿意开口,没想到被表姐抓住了破绽。

“唉……依依姐,您是把我们当罪犯来监视吗,这么敏感,你可以去当侦探了。”我苦着脸说。

“别转移话题,你俩之间到底怎么了啊,还是说这也跟之前那事一样不能告诉我?”

我正色道:“没错,不能说。告诉你一部分,你就会想知道更多,我保证以后会告诉你的,现在别问了行么,好奇可是会害死猫的。”

“你那小样,我就知道……说好了明年6月之前必须告诉我!”表姐眯着眼,视线在我们三人之间游移不定。

“其实我也能猜个大概了,你俩之间确实有类似心灵感应的什么东西,反正我也听不见,塔维娜我估计你也知道了,不肯告诉我就算咯。”她说完就丢下惊愕的我和晓月径自回了屋里。

左一也和刘开阳一起回后院去了,这里剩下三个脑电波异常的人,我们只得再次相视无语。

之后,我们跟着塔维娜去了教堂,婚礼已经结束,教堂门前有不少鞭炮、礼花和鲜花的残骸,显然那一对新婚夫妇没有处理好善后。这中西结合式婚礼也是很有趣:既是由神父主持,在教堂里举行婚礼仪式,又是放鞭炮、放礼花,还在不远处的小饭馆里办宴席。

结果,我和晓月又当了一次滥好人,帮神父和塔维娜打扫这一片狼藉的大堂和院子,又胡乱玩闹了一会,回到家后已经是傍晚了。

晚饭后,表姐又回屋和她的暑假作业奋斗了,我和晓月一起朝着南面,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倚靠着门框,在落日的余晖中感受着夕晒的温暖和微风的凉爽。

只要坐在这里看向远方,就会有一种心情舒畅的感受,有晓月坐在旁边更是让我觉得释怀了,白天有些伤心的感觉也已荡然无存。

上午还是万里无云的大晴天,现在东南方却有一大片厚重的云彩逐渐飘了过来,边缘被已然隐去一半的夕阳映成了美丽的金红色。

星绛镇北边出去就是连绵的大山,其他方向却是一片宽广原野和湖泊,这种地方降水量是少不了的。

那片看起来挺漂亮的厚厚的云层里正不断发出不祥的隆隆声,随着太阳沉入地平线,那片灰云变得越发漆黑,其下还有几道肉眼可见的蓝紫色电光爬过天空,日落后,长庚星也出现在了西边的云层边缘,这片奇景真如梦中的画卷一般。

然而不久后,天空便被那块纯黑色的云层完全遮住了,空气都变得有些沉闷。

随着一道明亮的紫色闪电划过,的我看着那片云开始数数:“一、二、三、四……”

“喀拉!!”一声惊雷炸响。尽管有所准备,还是吓得我一哆嗦,晓月也是猛地颤抖了一下。这不是远方闷雷的声响,而是电流击穿空气产生的十分清脆又猛烈的破裂声,即使在几里地之外,都比一千个气球同时在耳边爆炸还响得多。

“晓星,你刚才在数什么?”晓月望着天空中越来越厚的云层,在意识里问我。这样的交流不会受巨大雷声的影响。

“啊,那个,我在数从打闪到雷声中间隔的时间。”雷声刚好停了,我便开口回答道。

晓月身形未动,继续在意识里说:“数那个时间做什么?嗯,注意你后面,回答时候别用出声说的。”

“吓死我了刚才那下,刚才我作业本都划歪了,唉这样根本没法专心学习啊。”表姐从房间里走出来,看见我俩还坐在外面,就走过来,在雷声的间隙里不断抱怨着。

“嗯,依依姐,你还记得音速是多少么?”我无视晓月的警告回头问道。

“音速?嗯……340米每秒吧,你问这个干嘛?”表姐不解地歪了歪头。

“刚才我数了,从打闪到刚才那个劈雷,是4秒的时间,你算算打雷的地方离咱们有多远?”

“嗯……340乘以4等于1340米……一公里半不到吧,你这是考我物理呢么?你知道怎么计算这个?”

“哎呀不是考你,书上随便看来的试试而已……”

晓月听着我和表姐的对话,以她的理解能力应该很快就明白了。晓月蹭了蹭暴露在外的胳膊说:“回去吧,有点冷。”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无袖的淡黄色连衣裙,白皙的胳膊上一小片鸡皮疙瘩清晰可见。

阴天下雨,而且已经到了晚上,我也觉得有点冷了。“嗯,回去吧。”我说。

这种天气不能外出,不能开电视,霹雷闪电的搅得人在屋子里也不得安宁,而且一颗星星都看不见。实在是让人烦躁。

晚上9点多,表姐和晓月先后洗过了澡,我排在最后一个。我洗到半截,刚打上了泡沫,却发现太阳能热水器里已经没有热水了。即使是省水的淋浴式,3个人还是不太够用。

我只好将就着用半凉的水冲了冲,这种雷雨天,凉丝丝的水线划过身体上的感觉真的不太舒服。还好现在是夏天,要不肯定要感冒了啊……

外面仍然在不停地落下雷电,近处巨响的噼啪声和远处的隆隆声都让人心惊胆颤,雨也哗哗地下着,不断敲出密集而吵闹的鼓点。

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,晓月倒是躺着一动不动,但从偶尔的青白色闪光中我能看见她的眼睛大大的睁着盯着天花板,那样子真的比午夜惊魂还吓人。

无声的尖叫在房间里蔓延,我闭上眼睛,用手指堵住耳朵,开始数绵羊。只是数了两三只,我便沉沉睡去。

这一天晚上的梦里,我又漂浮在了那个的一片漆黑可怖的波纹不断蠕动着地方,身上的衣物再次变成了不知材质的纯白色服饰。

“怪不得打雷那么厉害我还这么快睡着了……”我这样想着,声音却像我在说话一样清晰地发出,还带着空灵的回响。即使已经到过这里几次,这次还是感到了不一样的恐慌。

我们是生活在大地上的生命,但现在处于这阴森的黑暗空间之内,就像裸身被抛掷到了太空中一般。没有重力,身上没有被提起的感觉,也不会摔落,两只脚却悬在半空中,踩不到任何东西,甚至连空气都不存在。我记得上次到这个地方还是有一个看不见的地面可以站立,但现在身体能感觉到的只有微微的寒意和一种怪异的漂浮感。

时间久了,我连方向感都失去了。我怀疑真的被丢入了无垠的宇宙空间。这个地方只有用“混沌”这个词才能形容。

不知过了多久,奈亚仍然没有出现——我期盼着他的出现来结束这无限的梦。在这里五感变得格外清晰,时间却很模糊,我只能迷惘地漂浮着。这时晓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,她的头发披散在肩上,身上也只有那件奇怪的纯白色服饰。我们的身体如同发出荧光一般清晰可见,和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
我抬起左手,晓月抬起右手和我相互拉住。由面对面变成了拉着手并排。

“晓星”

“嗯”

“……”

没有太多的话可说,在这儿只有寂静的沉默。

这里不是那个美丽的幻梦境,但我们显现出了潜意识投影的样子,所以这也是在梦中?也许吧。

又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只有几秒,也许是几分钟,但在2007年的现实中应该只是一个夜晚吧。这时,低沉可怖的声音从所有方向响了起来,仿佛说话的是这个空间本身:

“这是一个警告,禁止以任何形式影响星绛镇以外的全部历史,否则你们的记忆将被改写,你们的未来将被撕碎,你们的意志将被毁灭!下一个提示是湖,利用守护者的力量到下面去吧。不要忘了告知其他守秘人,特别是张栉风!”

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完全没有之前的严肃和压抑感,反倒像是个孩子在开玩笑的声音。在说完那个名字之后,声音就消失了。我身上突然出现了压迫性的重力感,然后我意识到我现在躺在星绛镇自己房间的床上,身上也穿着睡觉时的背心而非那材质不明的白布,我惊醒了。

在梦中漂浮的怪异感觉持续了太久,以至于我现在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眩晕感。

晓月也醒过来了,只是一动不动地躺在旁边。我回味着刚才梦中奈亚发出的那恐怖的警告,还有不知来源的新的线索:湖。

稍微偏过头,我透过窗户看向外屋的挂钟,微微发着荧光的时针和分针重叠在4和5之间,大致是凌晨4点20分左右。

夏天天亮的很早,这时外面的天空已经开始发亮。我睡意全失,只能呆呆的望着天花板。

“晓星,出去坐坐吧。”晓月在我的意识里轻轻地说。

PS:晚上还有两章发上来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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